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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柔的古装,梦双龙戏珠记bc2


初夏的午后,细雨蒙蒙,那阻不住的花香和雾气从觅柔厅疏帘下流淌进来,直扑到人身上,无眠的我横卧在美人榻上,心意凄迷悲苦,不由得又回忆起一年前那一场摧心折骨的骤雨。

我出身京城书香门第,自然顺理成章嫁入宦门,却不由自主的卷入政争的漩涡,我的官人上书弹劾当朝首辅结党营私,将有不臣之举,不料却被打入诏狱,生死难卜,我散尽家财竭力营救,然而却杯水车薪,正当我走投无路之时,和我有着相同遭遇的唯醉姐姐救下了欲投缳自尽的我,将我带到了青楼。

无奈之下,我只好忍辱偷生,用卖身之钱上下打点,暂时保住官人性命,然而从那时候开始,每当我入睡,便会不断做一个双龙戏珠的梦,有人说这验证了我鼻翼上一点朱砂美人痣,说我正是双龙戏珠之相,天生注定不会只被一个男人享用,但是我却固执的相信,这一定还有别的预兆。

正当我昏昏噩噩的时候,一个小素容妹妹急匆匆的从廊下疾步而来,在疏帘外用低低的声音唤道:「婉柔姐姐醒醒,薄荷姐姐和唯醉姐姐吩咐姐姐们快些起身,速到胭脂湖畔凉风亭聚合,说是千邪仙就要来了。」千邪仙,我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面庞。

面如冠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而且和我莫名其妙的感到熟悉亲近,他自称千邪仙,满嘴都是疯疯癫癫的痴话,但是却出手极其阔绰,隔几天便要到青楼来一次,而且每次必是午后,最令人惊讶的是,他每来必一掷千金将整个青楼包下,通宵达旦,尽情狂欢,一夕必御数女,而且每次必点我的牌子,而且恩赏都极其丰厚,惹的很多姑娘都妒意满满。

我匆匆洗漱打扮了一下,雨渐渐的住了,姑娘们都满怀期望的从各自的居所出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薄荷姐姐吩咐花蕊妹妹把每个姑娘的牌子都分发下来,正当这个时候,忽然前面有人压低声音道,来了,来了……又要摆出那个奇怪却有趣的礼仪姿势了,青楼的姑娘们分作两行相对,盈盈下拜,将各自手中镌刻有各自名号的牌子举过头顶,姑娘们都屏住呼吸,不敢抬头。

远远的听到熟悉的不羁笑声,还有满身环佩撞击的叮当声,我不禁偷偷的抬了下头,恰好和他的目光遥遥相撞,不经意间,我的心头一震,没想到现在的我和这样一个少年对视瞬间,居然依然会心跳脸红,我急忙低下头,躲避着他那热切渴求的目光。

他并没有在我身前停留,快步走到凉风亭下,虚扶起分立左右正要下拜的薄荷姐姐和唯醉姐姐,顺手还刮蹭了一下右手边的花蕊妹妹的下巴,惹的花蕊妹妹一阵格格的俏笑。

「谁的执黛?嗯,今天是谁的执黛?」他笑眯眯的转身望着唯醉姐姐,看来他早就知道答案了,唯醉姐姐也满脸幸福的笑意,只轻轻的点点头,并不做声。

果然,今天他依然还是首先点了我的牌子,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这次不是一个人来我的觅柔厅,还带来了唯醉姐姐。

外面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空蒙迷幻的雨气在青楼靡散着,敲击屋瓦的韵律清脆悦耳,目光所及之处,天地间一片浮漾湿润的流光。

几个小素容妹妹摆好酒菜,他嬉笑着揽住其中一个叫花汐的妹妹,毫不在意的从腰间解下一串玉佩,在花汐妹妹的眼前摇摆着。

手却不老实的伸进她的衣下,捉住一只嫩乳轻轻的揉捏起来,花汐妹妹虽然进青楼的时间不长,但是却精巧聪明,外加这千邪仙历来出手阔绰,放荡不羁,居然大着胆子一把夺过眼前的玉佩,如同一只灵动的小兔一般扭身逃脱,千邪仙哈哈大笑,状极酣畅,将唯醉姐姐为他斟满的一杯玉酿灌了下去。

今天开始还是一切循例,我为千邪仙弹奏琵琶,唯醉姐姐陪着他饮酒,然而当我一曲终了,他却招手让我过去。

唯醉姐姐明了的起身,满含笑意的竖起玉箫,悠扬的吹奏了起来。

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陪酒卖笑,但是面对眼前的少年,强大的气场还是让我惴惴不安,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千邪仙先是自斟自饮,然后故作嗔怪的对我道:「婉柔姐姐我们虽是萍水相逢,但是沾染我的雨露恩施也不止一次了,怎么如今还是那么的生分呢?」听了他的话,我局促的抬起头,再一次和他的目光相撞,哦,是了,他还是在笑着,话语虽然听着有些责备。

但是那四个字雨露恩施,却足够让我心旌摇荡,嗯,是了,我已经给了他好几次,我的身体对他毫无一丝秘密。

我现在不是我的官家小姐,更不是宦门命妇,我已经堕入青楼,千邪仙果真不是寻常人物,寥寥数语足够夺人心魄。

我再一次诚心彻底的屈服了,此时此刻,他提醒我只是被王孙公子,富商大贾所品尝得风流玩物,其他的一定要暂且抛却。

见我面露绯红,眼神散淡,千邪仙嘴角略微流露出一丝笑意,看似很随意的和着唯醉姐姐的箫声问道:「恩,这个,不知道姐姐可也会吹箫?」「嗯,这个婉柔不如唯醉姐姐精通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不知道为什么千邪仙突然爆发出大笑,而且笑的那么厉害,刚刚喝下去的美酒也几乎呛了出来,我手足无措的帮着他抚胸抹背,却没发觉唯醉姐姐一边吹出几个调皮的滑音,一边暗笑起来。

咳咳,千邪仙极力止住笑意,但是脸上的纹理还是露出极快活的走势:「嗯嗯,唯醉姐姐的技艺嘛,嗯,的确已经炉火纯青,但是,今天,嗯,倒是想体味下婉柔姐姐的唇舌。」哦,这是什么意思。

我茫然的望着唯醉姐姐,唯醉姐姐眨眨眼睛。

哦,是了,我怎么如此糊涂呢,猛然间恍然大悟的我一下子窘在当场。

看着低首无言的我,千邪仙轻轻的扯开衣襟,解松裤带,我已经不能停滞不前了,只得一矮身溜下圆凳,十指轻拢,将那跃跃欲试的大肉棒捉住,千邪仙满意的低头看着我,眼光中充满鼓励。

嗯,我已经不能再和他对视了,英俊少年勃勃的生气如同一团烈焰,我就如同那奋不顾身的飞蛾,早已经失去躲避的理智,只能一往无前舍身直扑。

嗯,一口将他的大肉棒含在了口中,嗯嗯,整个肉棒顶端粗大的头部已经插到了我的喉咙,我的小手还只能勉强拢住口外的肉棒,嗯,千邪仙循着唯醉姐姐的箫声,不停的俯仰着,我知道这是他正带着我荡漾起来,随着我口中的阳物进出,我也渐渐放开萦系在心头的悔愧羞涩,全心倾意的摇摆着,伸出舌尖细细的刮蹭,接着不时上下吞吐,唇舌口腔密密切切的贴合着,吸吮着,舔舐着。

千邪仙已经顾不上用目光鼓励我了,他的半身都被我的温柔暴风包围的水泄不通,他发出舒爽快活的赞叹,已经盖住了唯醉姐姐的箫声,嗯,唯醉姐姐已经站不住了,她眼前旖旎香粉的场面和诱惑摄人的呻吟让久经艳场的唯醉姐姐也把持不住。

她先是跌坐着身边的圆凳上,箫音也完全不成音调,然后索性扔掉玉箫,紧缩下体,在那圆凳上画起圈来。

「嗯嗯,唯醉姐姐你也来吧。」千邪仙正勉强招架我的亲吮,居然还那么怜香惜玉,不忍看唯醉姐姐孤单,唯醉姐姐如蒙大赦,猛的起身,正在她屁股下被压得嘎吱作响的圆凳被甩在一边。

嗯啊,唯醉姐姐扑到我的身边,我们两个紧紧挨在一起,扑跪在千邪仙的身下,两个美女分享抢夺着眼前美味的大肉棒,唯醉姐姐啊哈嗯嗯的凭借她纯熟的技艺,后来居上,居然把肉棒从我口中抢走了。

我不甘心,横着身体要保住身位,但是唯醉姐姐只晃了一晃丰满的大屁股,我就被拱到了一边。

嗯啊,原来唯醉姐姐一直是千邪仙的旧爱,只是最近才被我抢去了恩宠,她是在报我夺宠之恨呢,嗯嗯,没办法,唯醉姐姐的身材那么丰腴,我只能甘拜下风,不过我可以另辟蹊径,唯醉姐姐的口中被塞的满满的,我干脆把头压低,直接去舔舐千邪仙的蛋蛋。

嗯啊,千邪仙也被我的暗度陈仓惊喜不已,他索性站起身来,唯醉姐姐就像被鱼钩钓上来的鱼一样,千邪仙的肉棒都没她的口中出来,她已经调整了跪姿,平白的高了一大截,依然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满意的独自享用着肉棒。

嗯,我身姿灵巧,专门寻觅唯醉姐姐和千邪仙不能紧贴的空隙,轮流将千邪仙的两颗年轻的蛋蛋整个的纳入口中,稍微用力的嘬吸,恰到好处的揉捏,虽然唯醉姐姐占据了正面的禁脔,但是真要争宠,我也不会偃旗息鼓,甘拜下风。趁着千邪仙直起身体的良机,我一路北上,一边为他宽衣,一边慢慢解开自己的裙裾,而我灵活勾人的舌尖,则一直没有离开千邪仙的肌肤。

我逐渐站直身体,千邪仙的双手从唯醉姐姐的头上移走了。

转移到我的身上,游移着,抚摸着,从我的臀上,环抱着我的腰肢,紧贴着我的胸腹,我则舔舐开始舔舐起千邪仙的乳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被我这个突然的举动完全震撼了,嗯,这个是我突发急智的产物,还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被女人细心的舔舐嘬吸自己的乳头吧,这种刺激极其突然,极其震撼,一种完全相反的,本来只能自己施发的刺激居然会还原到自己身上,这种感受彻底超出了千邪仙的想象。

嗯啊,唯醉姐姐也许在下面感受到了千邪仙的肉棒也有些心不在焉了,我听到她掺杂着些许焦急些许不甘的喘息,她更卖力的摇晃着屁股,更卖力的用手捋滑着千邪仙的肉棒,然而唯醉姐姐已经大势已去,她在下面再怎么想力挽狂澜,怎奈我独占天时地利人和,早就把一个精光赤裸的胴体投入到千邪仙的怀中,志得意满的叼住他的舌尖,将吐气如兰的小口贴上了千邪仙的唇齿边上。

唯醉姐姐看来已经认输了,她扬起头看着正在闭眼享受香吻的我们,耐心的等了半响,可怜巴巴的摇晃着千邪仙的大腿,又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屁股,嗯,我觉得被唯醉姐姐大屁股拱到一边的仇算是报了,我嫣然一笑,千邪仙赶忙扶起蹲跪在地上的唯醉姐姐,在她的脸上猛香了几下,总算抚慰了唯醉姐姐。

千邪仙高昂着大肉棒,左拥右抱着我和唯醉姐姐,向着房间正中的宽大软榻而去,一路上唯醉姐姐也被我们剥的赤条条的,这时候唯醉姐姐突然给千邪仙使了个眼色,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千邪仙从后面把我紧紧抱住,唯醉姐姐从前面贴住我,我正惶急不知所措的时候,唯醉姐姐向后一倒,带着我扑在软榻上,千邪仙也紧紧跟着,两个人把我夹在中间,我稍微有些窒息,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哈哈,婉柔妹妹现在还得意么,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这个小蹄子愈发要造反了呢。」唯醉姐姐终归还是没有忘记刚刚的恩怨,他已经和千邪仙串通好了要来整治我,还是他们配合默契,心有灵犀。

我刚刚追悔莫及,千邪仙已经按住我的手臂,大肉棒顶在我的屁股上,唯醉姐姐一仰头,舔舐起我的脖项,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揉捏按压起我的双乳。

「啊,唯醉姐姐欺负人家,我刚要喊出声,千邪仙的大肉棒已经从后面顶了上来,哦,哦,这么快就要,啊……」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我喊出声来,粗大的肉棒顶端已经突入我的肉穴,我仰身翘臀,身子如同硬弓一般绷的紧紧的,千邪仙已经被刺激良久的肉棒只捣黄龙,大力抽送,我被顶的直往前趴,不料唯醉姐姐却正好趁火打劫,我趴在她的身上,她捉住我的唇舌猛吸不算,还悄悄的伸出一只手摸索到我的阴蒂处,一边刮擦着稀疏的软毛,一边点触着软嫩的肉芽。

她和千邪仙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专挑千邪仙抽离的时候大力按压,等千邪仙攻击的时候又若有若无的远远轻捋,这种无时不刻没有的刺激让我顷刻间就直飞云霄,短短片刻,我的阴精便大泄了几次,浑身瘫软,但是充斥全身的情欲还依旧支配着我,虽然唯醉姐姐已经放过了我,从我身下移开,但是我还是趴在软榻上,屁股还神经质的一耸一耸,彷佛千邪仙的大肉棒还在大力抽插着一样。

看到我已经被干的略显虚脱,千邪仙开始对唯醉姐姐凶相毕露,他扑上去举高唯醉姐姐修长的大腿,压在唯醉姐姐喧软白净的肉体上,雄风不减,又开始耕耘起来。

唯醉姐姐毕竟是欢场老手,再加上千邪仙刚刚已经在我的身上耗费了不少气力,唯醉姐姐居然堪堪和他大战了三百回合,直到我已经悠悠醒转,她才颤抖着躯体丢了不知道第几次的滚到一边抱成一团。

千邪先几乎像是狞笑着一般又一把将我扯了过去,他盘腿坐着,我蜷缩在他的怀里,大肉棒向上直盯着我的肉穴,嗯啊,朴次,又进去了,啪啪啪的声音又在觅柔厅里响彻了起来。

就这样周而复始,反反复复,中间小素容妹妹们来送过一次酒菜,不料也没逃出千邪仙的魔爪,那个拿了玉佩的花汐还想着也许能占到什么便宜,结果这次被抓个正着,被我和唯醉姐姐一起按着手脚让千邪仙干了个痛快。

直到午夜,我,唯醉姐姐,花汐妹妹,还有后来也被叫进来的薄荷姐姐,花蕊妹妹,玉体横插把整个软榻覆压的严严实实,大家都被千邪仙干的几乎昏厥了过去。

外面的更鼓轻轻的敲击了几下,虽然没有辨识清楚,但是夜已经很深了,千邪仙站起身来,轻轻拍醒我和唯醉姐姐,我们两个人揉揉眼睛,觅柔厅里黑呼呼的一片,不知道要做什么。

千邪仙拍了拍手,轻声喊了句,来人,青楼屋顶上刷刷跳下数条黑影,我和唯醉姐姐急忙扯衣遮羞,那几条黑影却只停留在厅外。

千邪仙先问唯醉姐姐,姐姐官人以前可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唯醉姐姐的眼圈登时红了,她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接着,千邪仙转过头,又问我:「婉柔姐姐的官人以前可是吏部给事中?」「啊,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突然间问起我和唯醉姐姐官人的事情?而且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千邪仙紧咬牙关的,斩钉截铁的说道。

「今夜,就是朕。为姐姐们洗刷冤屈,报仇雪恨的日子。」「朕。」难道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当今皇上,当今皇上不是才仅仅十八岁,登基才一年多么?

「不错,朕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年了。」

千邪仙似乎看懂了我们眼中的疑惑,继续说道。

「老贼独霸天下,戕害忠良,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才到青楼韬光养晦,实际上是联络天下英雄,今天就是朕夺回天下的日子。」接着,他一挥手,那几条黑影就飞身而去,紧接着,他也纵身而出,消失在夜空之中。

我和唯醉姐姐紧紧抱在一起,浑身颤抖,牙齿格格作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恍如梦境,只能不停的为自己的官人,也为皇上祈祷,直到天光大亮,外面突然传来消息,当今首辅昨晚被皇上亲自带兵满门抄斩,我们的官人终于得救了。

今后该怎么办,我和唯醉姐姐对视着。

不知道,我们在这青楼里为了救官人。

可是他们真的得救了,会怎么看我们,还有皇上,如果要从我们的官人手里把我们带走,会不会带我们进宫,做他的嫔妃,这一切的一切涌上心头,百感交集,不知所措。



又是一场蒙蒙的细雨,整整飘散了一个上午,等到中午时分,终于止住了,我款步出了觅柔厅,眼前是一片紫藤花架,如同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仿佛在流动,在欢笑。

这里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舞蝶阵,有的只有一片片盛开的紫藤萝花,花朵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挨着一朵,彼此亲亲密密,热热闹闹,好不活泼拥挤。

哦,这花的瀑布,这花的阵列,好像我这一年来的青楼啊,姐姐妹妹们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安慰,经过风雨,经过霜雪,大家一起隐忍,大家一起奋斗,终于赢来春红已谢,怒放枝头的时节。

然而,然而,时光不会停止,得意尽欢之后,便是无奈凋谢,可是,可是,既然我们相聚过,既然我们风流过,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在一起的美好,就不会被湮没,这就是我们一生不可磨灭的财富呢。

正当我沉吟徘徊的时候,前厅突然金鼓齐鸣,喧闹不止,一个清晰的声音传到我的耳畔,皇上驾到。

哦,是皇上来了,他这个时候还来青楼是做什么的呢,那天晚上他剿灭了权臣之后,大封功臣,普天同庆,青楼自然也不例外。

青楼被赐予牌匾,敕建温柔乡御青楼,薄荷姐姐被封为诰命夫人,青楼红极一时,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第一欢场。

唯醉姐姐的官人从诏狱出来之后,皇上和他单独谈了一次,随后赏赐了他黄金千两,将他派往南京担任礼部尚书,而唯醉姐姐最终被留在了京城,被皇上纳为贵妃。

不止是唯醉姐姐,皇上来青楼临幸过的花蕊妹妹,花汐妹妹,还有其他一些小素容妹妹,都被皇上纳入了宫中,成为了妃嫔,她们前些天都欢天喜地的被接入了宫中,如今这里只留下了我一个。

我的官人也被皇上单独召见了一次,但是他让皇上失望了,我的官人是一个文弱书生,但是他在皇上面前丝毫没有退让,他说,虽然我的婉柔已经失身于皇上,但是那是为了拯救夫君,我没有任何道理,也没有任何资格嫌弃她,我要把婉柔带走,从此更加全心全意的爱护她,照顾她。

皇上龙颜大怒,咆哮着甚至再次要把他关进诏狱,但是他依旧不从,我的官人就是这么一个书呆子,最终皇上也无可奈何,允许他带着我辞官归乡,想到这里,我心理一阵甜丝丝的感动。

我还在回忆中,皇上的仪鸾已经到了我的眼前,我急忙盈盈下拜:「臣妾婉柔,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眼前还是我熟悉的英俊帝皇,但是此时眼中却满是焦急的渴望和不甘,还有那么一点点困惑无奈。

他不等我完成叩拜,就一步上前,拉住我的手。

「婉柔姐姐,你真的要走么,朕还有哪一点让你不满意么?」我惶恐的退后,躲避着他的拉扯:「皇上,前朝臣妾是章台杨柳,如今是士大夫妻,已经重新被画入图画,不能再被摇动了。」皇上的脸色已经显出怒气,他大声斥责道:「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怎么配的上婉柔姐姐?」我被皇上这句话深深的刺激了,是啊,我为他堕入青楼,陪酒卖笑,委身他人,可他却不能救我,但是,这一切,真的不值得么?

我昂起头,对着皇上振振有词的回道。

「臣妾的官人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是忠心耿耿,不顾个人安危,拼死上书,才被奸人谋害,他为国为民,苍天可鉴,在臣妾眼中,他就是一个大英雄,大豪杰,即便不能成功,臣妾甘愿随他一起。」皇上顿时语塞,转过身去,不敢看着我的眼睛,我顿时气势大涨,接着更进一层说道:「如今他不嫌臣妾弱质受污,急流勇退,要带臣妾终老林泉,不受荣华富贵的诱惑,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做到,又试问天下又几人敢于和皇上争夺自己心爱的女人,凭着这份胆识,凭着这份执着,臣妾又怎么能不敬重他,怎么舍得让他自己孤苦伶仃呢?」「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从月亮门外飘过来,这笑声怎么好生熟悉,在哪里听过一样,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位身材颀长挺拔,身着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已经出现在皇上身边。

「不是早就和皇上说过了,婉柔姐姐是一匹绝难驯服的胭脂马,今天皇上这可是自讨苦吃啊。」谁啊,居然敢这么放肆的和当今皇上说话,我难以抑制住好奇心,仔细观望了下那个白衣公子,啊,难道是他,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段往事。

那是今年仲春时节的事情了,青楼逢场作戏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又是草长莺飞,桃红柳绿的时节了,四处春意盎然,就连远处寺庙传来的晨钟暮鼓都显的含情脉脉。望着倾嬅池水面上飘落的点点花瓣,昨夜风雨,感怀往事,一时都到心头。

回想起去年冬天,我还是一个刚进青楼的小小素容。

但是薄荷姐姐没有让我去做那些平民出身的小姑娘才去做的事,而是让我和唯醉姐姐一起修习琴棋书画,她也时不时的过来和我谈天说地,一方面排遣我的苦闷,另外一方面也是熏陶我的身心,要我放下官宦人家少奶奶的架子,在青楼就是要一心一意的取悦客人。

不过薄荷姐姐话锋一转,又教导我道,客人自然是一心一意巴结服侍的,但是不要忘记,我们巴结客人,不外乎利益二字。

要么是为了他身上的银子,要么是为了他的好处,风流才子自然也是遇的到的,不过可遇而不可求,其他的男人,我们唯一要做到的就是,周旋其中,说起来是男人玩我们,其实要做到,我们玩他们才对,既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出银子,又要让自己舒心愉快,这个说起来容易,做到可就难了,多少青楼女子终其一生,也难以领悟。薄荷姐姐的话我反复咀嚼,当真妙不可言,言谈举止,进退俯仰,一颦一笑都是学问,这一点也不比官人在官场上的学问浅显啊。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我就有了亲身体会薄荷姐姐箴言的机会,那是一个柳梢低垂的黄昏。

扬州来京城的大盐商夏公子无意中瞥见我的身姿,大为赞叹,当即拍出百两黄金指名要一亲芳泽,我被吓得魂飞魄散,唯醉姐姐又不巧身上不方便,没有办法,已经洗手多年的薄荷姐姐无奈之下,只好决定由她自己陪着我一起服侍夏公子。

已经做了鸨儿的薄荷姐姐,很长时间没有亲自接客了,这个时候为了我,毅然决定亲自出马,我一时间感动莫名,有了薄荷姐姐的支持,我心中也顿时升腾起一股豪情,不就是卖身么,我自打进了青楼的门,不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计较任何代价,都要救我相公么,百两黄金,可以打点多少门路,至少可以让我相公在诏狱里过的舒心些,吃的饱些,穿的暖些,能少受些苦楚,想到这里,我横下一条心,打扮的花枝招展,随着来请我的小素容妹妹向薄荷姐姐的卧房而来。

人刚走到长廊上,已经可以听到薄荷姐姐卧房中的调笑声,我走到窗格前,偷偷向里面窥望,只见背对着厅门的,正是夏公子的背影,听闻说这个夏公子年轻英俊,十七岁就掌管了家族生意,纵横大江南北,短短几年,就在扬州盐商中出类拔萃,独占鳌头,如今已经是富可敌国,谁能想到,这样的雄才豪杰,仅仅还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呢。

哼,怪不得薄荷姐姐春心萌动,原来也是爱惜年轻俊杰的人才相貌,还以为薄荷姐姐肯出来被人糟蹋,一定要付出多么苦痛的代价。

现在看来,这一度春宵,说不定会让她永生难忘呢。

想到这里,我心中涟漪忽起。

一阵潮红涌上面颊,正当我踟蹰于门外的时候,薄荷姐姐已经察觉,娇声唤道,婉柔来啦,快进来,别让夏公子久等呢。

听到薄荷姐姐的召唤,我无法在迟疑推脱了,推开厅门,款步进去,那个夏公子并不慌忙,微微侧身,转过头来,我心中也不由喝彩,真是一副好皮囊,眉宇间光彩照人,虽然稳坐,却也看的出身材高大修长,服侍华贵但却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绝非一般的暴发户,看着他的微笑,我心中暗暗感谢上天,就怕遇到哪些脑满肠肥的胖纸,如今美玉在前,婉柔我也算不糟蹋这身皮肉。

薄荷姐姐让我坐在夏公子身侧,提醒我道:「婉柔,还不为夏公子满上。」我做出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看到薄荷姐姐轻轻的点了点头,暗示我做的很对,今天我的卖点就是初次下海,越是惶惶不安,越能激起客人的怜爱。受到薄荷姐姐的鼓励,我逐渐沉稳下来,低眉顺眼,轻声轻语,以前那个刁蛮任性,嗔怪痴顽的官家少奶奶的棱角已经被磨的毫无痕迹。

我侧身轻轻的为夏公子满上酒杯,薄荷姐姐似乎是为了衬托我的青涩,愈发的主动豪放,我暗暗揣摩着,竭力想配合薄荷姐姐,我们两个一唱一和,夏公子微微的颔首微笑,并不为薄荷姐姐的妩媚所打动,也不为我的羞涩而吸引,就是那么沉稳的饮酒,夜幕渐渐的浓重起来,夏公子左接右挡,游刃有余。

我和薄荷姐姐却感到酒意深重。

薄荷姐姐是何等经历,此时也觉得头重脚轻,我虽然只是陪着他们,但是来往间也喝了不少。

看着桌案上的红烛闪烁,我的眼前渐渐模糊。

这个时候,夏公子才放下酒盏,薄荷姐姐和我急忙起身要去搀扶他,其实,哪里是我们在搀扶他,倒是他伸出双手,揽住我们两个的腰肢,左拥右抱的向着里间而去。

想到这里,啊,我的面上顿时腾起一阵红晕,就是他,夏公子,他怎么也来了,还和皇上一起,听他们的口气,似乎还谈起过我,他们都说我些什么,啊,不会是说那晚,真是羞死人了。

不过,那一次似乎他也问过和皇上同样的问题,他也曾经许下过承诺,如今故人再度重逢,一幅旖旎缤纷的场景跃入了我的脑海中。

薄荷姐姐房中的卧榻上,我们三个人缠绕叠加,压股弯腿的拥在一处,薄荷姐姐先吐出香舌,缠绕住夏公子的舌尖,一只手已经熟门熟路的探向他的胯下,我头晕晕的,紧紧靠在夏公子的怀中。

夏公子游刃有余的招架着薄荷姐姐的挑逗,他的一只手却轻轻的按压在我的腰肢上,逐渐下滑,抚弄起我的臀肉。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薄荷姐姐的卧房中响起。

薄荷姐姐一边替夏公子解着衣钮,一边毫不费力的褪去自己的衣裙,直到今天,我还无法回忆起,那是如何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法,薄荷姐姐并不耽误一点调情的步骤,她从未有一点动作的迟滞和阻碍,每一个抚慰都那么恰到好处,投怀送抱之间,温柔磨蹭之际,夏公子宽阔的胸膛已经展露出来,薄荷姐姐也只剩一线抹胸。

嗯,夏公子眼中带笑,看来他也对薄荷姐姐娴熟的技巧叹为观止,暂时放弃了对我的爱抚,双臂将薄荷姐姐揽入了怀中,薄荷姐姐枕在他的膝上,夏公子低下头,叼住了她的唇舌,两人对着吸吮起来。

我稍微有些眩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意识,嗯,这是薄荷姐姐给我争取的时间,我稍微有些慌乱的七手八脚的将自己脱了赤条条无牵挂,啊,忘记了,薄荷姐姐曾经叮嘱过我,不要太快褪去最后一缕衣衫,在男人心目中,酥胸半露要强过一览无余,遮遮掩掩要强过一丝不挂。

想起薄荷姐姐的话,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想再找到肚兜穿上,那边夏公子已经一把将拉住我,用力的拖了过去。

哦,怎么是个男人就比我的官人力气要大,都比他强壮健硕呢。

此时的我被夏公子紧紧揽住,我还来不及闭眼,他的唇舌霸道的冲撞过来,顶进了我的口中,我只来得及嘤咛一声,就只剩下被动的缠绕他的舌尖,品尝他的津液了。

薄荷姐姐对夏公子的喜新厌旧并不在意反而贴住他的胸膛细细的舔舐起来,力度恰到好处,即不喧宾夺主,让夏公子忽略对我的爱抚,又能补上我不熟练的媚功和尚未放下的矜持所造成的缺憾,因此夏公子虽然一时没有得到我的回馈,但是尚未有丝毫感觉到不快。

薄荷姐姐一边支应着夏公子,两只手缓慢却灵敏的滑动着,一只扯开夏公子的裤带,伸进了裆下,抓住肉棒,在顶端的缝隙上捻动起来,一只手却抓住夏公子的一只手,引导着伸进我的两腿之间。

嗯啊,夏公子的手指很乖巧很听话的戳进我的肉缝中,另外一只手也不老实在我的乳房上,腰肢间,屁股上滑动着,再加上夏公子越来越凌厉的舌攻,我心头略微挣扎了几下就全面崩塌了,嗯,这是我喜欢的那种氛围,我又已经决定顺从,哪还有什么可抗拒的呢,在薄荷姐姐的引导下,我终于进入了状态,进入了一个自觉自愿并且乐在其中的出卖肉体的状态。

我的嫩面绯红,呼吸急促,夏公子的肉棒也被薄荷姐姐从亵裤中捉了出来,此时正向上翘起,呈现出令我和薄荷姐姐惊讶的姿态,好像在夸耀自己出众的性力,夏公子得意的双手环抱住我的腰肢,将我抱在他的怀中,我全身肌肉绷紧的和他面对面的,双腿也分开几乎在他背后交缠。

「嘻嘻,婉柔姐姐,这是不是就叫观音坐莲?」这个坏坏的夏公子,此时还在我耳边悄悄的调笑,让我一时目眩神迷,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将自己那个雪白粉嫩的屁股垫高挪正,小腹也向夏公子身上凑去,两瓣已经泛滥湿润的肉唇轻轻一含。

啊,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夏公子身姿向后一仰,双腿随即向上一颤,嗯啊,我能做的,除了环抱住夏公子的肩臂,就剩下低头主动送上我的香吻了。

记得官人曾经说过,最喜欢看我情欲勃发的样子,也喜欢听我爱爱时候的呻吟,我曾经为这个好多次笑骂过她,也觉得怪难为情的,不过后来每次回忆他在我身边的日子,想起他叙述我细眯着眼睛,眉目扭曲着,彷佛像在哭泣,又像在生气,更像是在撒娇,还有那如泣如诉的呻吟声,此时,虽然我体内插着的不是官人的肉棒,但是多日未曾行房的我却还是想起了他,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当做了自己的夫君。

薄荷姐姐见我已经和夏公子水乳交融,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万事开头难,只要我开了这个头,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而喻。

那是一个令我难忘的夜晚,也是一个令我羞惭的夜晚,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陌生的男子,还将这个男子当做了夫君的替身,整个夜晚薄荷姐姐当初的不安显得异常多余,自己的卧房反倒成为了别人的欢场,害的薄荷姐姐只能在边上自慰了半宿,后来,每当我和薄荷姐姐独处的时候,她总是拿这个来取笑我。

第二天早上,夏公子满意而去,不到中午,就有家人前来,要以千两黄金替我赎身,要娶我回扬州,并声言绝非做妾,而是娶为正妻。薄荷姐姐本以为我会满口答应,不料,我却坚拒不从,夏公子不解其意,亲自要来问个究竟。

我将我的遭遇身世尽数告知夏公子,夏公子嗤笑着,不以为然道。

「不就是救你夫君的事情么,以后你做我夏家的主母,多少家财不都是由你掌管,你要多少银子上下打点还不是一句话么,何必你在这里苦苦支撑着被那些臭男人糟蹋呢?」「夏公子此言差矣,我要救的是我的夫君,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只有这个男人是我的夫君的时候,我才会去救他,他也知道我还在外面替他奔走,他才甘愿受尽苦楚的挣扎着活在世间,我们都不能抛下对方独自放弃,我所受的糟蹋是为了他,是我的选择,他所受的折磨是为了我,也是他的选择,我们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我们的心还是在一起的,如果婉柔遂了夏公子的心愿,跟随南下,即便婉柔的夫君出狱也只能是一死,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他最爱的女人,这样说来,婉柔是在救他呢,还是在杀他呢?」夏公子半响沉吟,不语独望苍穹,末了留下这么两句话,不想天下竟有如此痴女子,不想天下竟有如此奇女子,说完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这个事情一时也成为了京城人家茶余饭后的一桩谈资,多情公子和落难少妇的奇缘佳话,谁不感兴趣呢?

然而京城里的人们却都不知道,这和日后天大事变有着绝妙的联系,夏公子被我拒绝之后对我的遭遇深表同情,决议倾囊相助年轻的皇帝培植势力,招兵买马,联络群雄,终于一举推翻了掌握朝政的奸臣,这才算是人间的一段波谲云诡的史诗风云。

「嘿嘿,朕只是和婉柔姐姐说笑而已。」

皇上露出笑意,接着话锋一转:「朕早就知道婉柔姐姐的唇舌是多么的厉害啦,哈哈哈。」皇上和夏公子相对大笑起来,他们笑的那么促狭,那么畅快,我一时有些难以捉摸。

啊,唇舌,皇上这是在取笑我么,难道是在说那一日我和唯醉姐姐一起趴伏在皇上胯下的场景么,啊,羞死了,我脸上腾的就烧的滚烫起来。

皇上看我脸色有变,顿时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天真的笑了起来,他传旨赏赐我一大笔金帛钱财,并且要在我的家乡建起我的贞节牌坊,以彰显我的忠贞,我的官人在城外驿亭正等着我,我的心已经飞到他的身边,我们就要离开京城,回到我们风景如画的家乡,去过我们共效于飞的生活,离开青楼,离开了姐妹们,离开了迷恋过我的男人们,我心中轻轻的默念道。「昨夜雨疏风骤,春风潜润玉柳。试问枕边人,却道巫山依旧。知否?知否?冬去春来近秋!」番外正是一年之中青楼最热闹的时刻,上巳佳节,丽人处处荡漾,裙带当风,沙萝飘舞,远近笙管笛箫热闹非常,醉人的美酒,诱惑的笑颜,还有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脂粉香气,令所有男人心神酥麻畅快。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怒吼和叫骂,我停住抚琴的指尖,惊讶的转头望去。

声音来自楼上,只见莫颜妹妹的房门一下子被撞开,莫颜妹妹怒不可遏的拽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出来,一脚踹出,正中他的腰间,那个男人一声也不出,轰然倒地。

几个小素容妹妹急忙登上楼去,叽叽喳喳的问道,莫颜姐姐这是怎么了?

莫颜怒气冲冲的对那个倒在地上鼾声大作的男人戟指大骂:「臭不要脸的,吃白食吃到老娘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娘下海前是开赌场的,黑白两道什么没见过,今天居然这么晦气,身上一钱银子也没有就敢往老娘屋子钻!」莫颜越说越气,顺势抬起一脚,那个男人正好躺在楼梯口边,一下子就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庭院当中,四周众人纷纷躲避,莫颜在楼下吆喝道:「龟公们都死绝了,快给我把这厮扔出去喂狗!」我恍惚间好像想起了什么,那个男人从楼梯上滚落的瞬间,面目翻转,怎么居然有好生面熟的感觉,我一时间心底最深处的记忆似乎被唤醒了。

等一下,我迫不及待的呼道,几个上前的龟公都听住了手,莫颜咣咣咣的从楼梯上跑下,声音大的要把整个楼阁震塌。

「婉柔姐姐你忒心软了,不这么教训教训几个狂徒,随便什么货色都敢来青楼撒野了!」「嗯,莫颜妹妹别着急……」

我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莫颜看了我一下,又瞟了瞟地上那个醉卧的男子,一纵鼻翼,轻轻的呸了两声,悻悻的转身上楼去了。

我微笑的招招手。

招呼那几个龟公轻手轻脚的将那个男子扶进了我的觅柔厅,接着又吩咐小素容妹妹准备点醒酒的汤茶,随后挽了一把手巾,为那正卧在我床榻之上的男子擦拭起面颊来。

哦,真的是他。

虽然日月如梭,但是这幅面容我还是不能忘怀,哦,五年了,五年前英姿勃发的少年形象,如今在我眼前浮现,他的确就是我的表弟,小枫。

小枫是我姨妈的儿子,比我小上四五岁,我从小就带着他一起玩耍,教他认字读书,姨夫是武林中人,父亲一直很看不起他,并不愿意和他多来往。

我是家里的独生女,父亲又生性孤傲怪僻,我幼年时候的玩伴就只有这个表弟了,父亲越是禁止,我越是逆反,总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特别愉快,能享受到做姐姐的快乐,小枫也很听话,每天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我的屁股后头,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我这个姐姐,说我们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吧。

不过一切都在五年前结束了,我要出嫁了,小枫急死了,深夜潜入我的闺房苦苦哀求要带我走,虽然我们之间除了姐弟之情外的确已经有了更多的牵挂,但是,我还是不能违拗父亲的命令,这个是我无法想象的重大决定,最终,我还是流着眼泪拒绝了他,他面如死灰般的腾身离去,只留下我自己心中默默祈祷来生再见。

从此以后,没人知道小枫去了哪里,偶尔有消息传来也都是影影绰绰,我们的父母都相继去世,小枫也没有露面,甚至有传言说他已经惨遭横死,从此之后我迭遭家变,也再没有心思去惦念他,可能我的内心深处,也不自知的已经将他视为异域孤魂了吧。

可是他如今却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面色沧桑了许多,但是眉眼深处,那一丝豪情,那一股热望,却依然还是旺盛的燃烧着。

突然,小枫似乎在梦中挣扎,痛苦的呼唤道:「婉柔姐姐,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好久,你究竟在哪里?」看到他被梦魇攫住的痛苦神色,我急忙轻轻的唤道:「小弟,别急,姐姐在这里,在这里,是不是做噩梦了?」听到我的轻声呼唤,小枫的眼睛猛的睁开,一下子就呆住了,他狠狠的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又晃了晃头,使劲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由得掩嘴偷笑起来。

「婉柔姐姐醒酒汤来了。」

花蕊妹妹听说我把刚刚那个醉酒的男子附近了自己的觅柔厅。

急忙过来查看,顺便带来了醒酒汤。

「哦,谢谢花蕊妹妹,请告诉大家不要担心,这位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弟,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哦,花蕊妹妹怀疑的看着我,似乎不大相信我的话,我微笑的点了点头,花蕊妹妹才松了口气,也向我点点头,表示安心,这才带上门出去了。

「婉柔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外面听到你在京城出了事情,飞马赶回来想救你,但是,你家已经空荡荡的了,我四处打探你的消息,一年间跑遍了大江南北,黄河上下,前些日子有人说京城有位色艺双绝的名妓叫婉柔,我不相信那会是你,怎么,你真的……已经沦落到……」说到这里,小枫哽咽着已经无法出声。

看到小枫伤心的样子,我心中虽然也涌起一阵悲苦,但是我依然强作欢笑的安慰着他。「嗯嗯,别为姐姐伤心,你看姐姐现在不是很好么,嗯没关系,哦,你在江湖上行走,不知道可曾有你姐夫他们官司的消息?」「姐夫?」小枫一怔,过了半晌才想起我说的是谁,啊,是那个把我从他身边夺走的男人,他恨恨的说:「首辅要把他们都斩首,但是听说皇帝不让,屡屡用天象示警来拖延,据我在牢里的一个老朋友对我说,首辅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牢房中的兵卒暗中下手,一个一个的把他们害死,但是从表面上要做的看不出来。」啊,我如同五雷轰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和牺牲,眼看就要白费,那些牢房里的兵卒我已经贿赂了很多,难道他们还是要害死我的夫君,我万念俱灰,扑倒在小枫的怀里,放声大哭。

「姐姐,姐姐,你不要这样。」小枫顿时间就手足无措了,小时候他淘气不听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就会如同断了线了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顽皮的小枫就一定会被吓坏,无论多么好玩的事情他都不会再去做,一定会跑回我的身边安慰我,诅咒发誓的要听我的话,直到我破涕为笑,他才会把心放回肚子里。

「姐姐,婉柔姐姐,你听我说完。」小枫轻轻的扶住我,说:「姐姐你别哭了,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去牢里走一趟,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啊你要去进诏狱天牢,这个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啊,如果你要犯下大罪,朝廷也会缉拿你的,你该怎么办啊?」嘿嘿,小枫狡猾的笑。

「姐姐不必担心,小弟我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上走动,也交了些朋友,学了些本事,只要略施小计,不怕那些牢里的兵卒不乖乖听话。」哦,你打算?我刚要问,小枫伸手遮住我的口,示意我不要再说了,接着起身就要走,这个时候,突然我的心中掀起一阵波澜,这又是一个甘愿为我赴汤蹈火的男人,虽然他嘴上说的轻巧,但是,此去必然是凶险万分,如果让他就这么去了,也许我就不会再是五年的亏欠,而是终身的遗憾了。

「小弟,你先别急。」我起身阻住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小枫。

「姐姐还有什么事情。」小枫不经意的回顾,却呆在门前。

「嗯,小弟为姐姐出生入死,姐姐也没什么可以为弟弟做的,姐姐只剩这一身能相报了,愿小弟此去能一帆风顺,成功而回。」说着,我已经褪尽衣裙,羞赧的低下头,乖乖的坐在卧榻之上,沉默不语。

小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形慢慢的从僵硬转为松弛。

终于,他自嘲的笑笑,迈步来到我的身边,轻柔的拥住我的身躯,倒在了纱帐之内。

小枫将唇贴在了我的耳边,呼呼的轻轻吹着气,我微微的轻抖着,那吹着我的唇,再挟住耳缘用舌尖轻舔,一波一波甜美的波浪。

随之在我的体内荡漾起来。我虽然已经老于世故,对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但是第一次和自己如此熟悉的小枫肌肤相亲,却依然感觉有些难为情,不自觉的便微微侧身,背对着他。

小枫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收手的意思,相反他紧紧贴在我的背后,老练的爱抚挑逗着我从膝后到股臀,伴随着这拨划抚触的弹奏,我身体下部的出口,热气呼呼的好像要迫不及待的涌出,配合在他的动作,我的腰肢也不禁开始微微的扭动。

嗯嗯,我的心中还残留着姐姐的矜持和尊严,但是这点残留却更加撩拨刺激我正迅速膨胀的炽热爱欲,小枫的手指已经在我大腿根部的内侧轻轻重重的抚摸起来,我的肉唇被左右拨开,将我身体重心的入口完全裸露了出来。

接着,小枫故意置那已经泥泞的幽谷而不顾,轻轻的托住我的乳房,故意顽皮的晃动不止,嗯,我低头看到胸乳昂然奋挺的样子,不由得一股羞涩难堪涌上心头,只好仰头不去看,但是乳头却被小枫一下轻轻的掐住,力道不大却酸痒麻酥,被自己视为亲弟弟的男子亵戏玩弄,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能用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类似哭泣的,却充满激情欲望的声调。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我的胸乳占据全部感受的同时么。背后男人粗大的肉棒顶端已经压迫挤塞进我的腿缝之间,嗯我的肉唇正恭顺的向两边退让,含住了那被爱液浸润的光滑火热的龟头。

嗯,小枫顺畅的向前顶动,已经多半根肉棒都进入了我的肉穴。

我提腰放臀,扭动身躯,小枫侧卧在我的身后挺动着,他紧紧拥抱着他最爱的姐姐,一个多年前就曾经魂牵梦萦想要得到的女人,如今虽然已经不是豆蔻少女,但是女人味道十足,更加显得成熟迷人。

哦哦,我被身后小枫强大欢喜的波涛卷集着,在他宽阔的胸怀中颤抖,热热的喘息,喷撒在我的脊背上,让我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以作回应。

我觉得自己几乎要燃烧起来,我半启樱唇,微闭星眼,屁股带动腰肢扭动的像草丛中游动的蛇,胸乳被小枫紧紧捏握,几乎要爆炸开来,全身各处迸发出来的快感淹没了我,使得整个身体都在不自然律动抖颤。

嗯啊,小枫在乘胜追击了,他深深的插入,快快的拔出,我的肉穴也欢呼着紧紧夹迫着他的肉棒,嗯姐姐,那里怎么如此之紧,小枫笑着用大肉棒贯通撑满我的阴道,我曲线玲珑的肉体被整个穿在小枫身前。

我的左手向后,反抱住小枫的腰,希望他更加牢固的支配我的身体,我体内的爱欲烧的又明亮又炽热,我和他已经都彻底的陶醉,两个人同时被快乐笼罩。

在这古老暧昧的节日,我们暂时抛弃了一切,舍去了所有不必要的羁绊。

「姐姐,你爽吧,弟弟是不是很厉害……」

哦,啊,我只能以这断断续续的呻吟来回复,啊啊,小枫似乎不太满意,更加激烈的冲撞着我的屁股,发出啪啪啪……啪啪啪……的脆响。

「啊啊……好……啊……小弟,快继续,继续啊……」「继续什么呢?婉柔姐姐。」小枫又在顽皮了。

「啊啊,这次我只能俯首帖耳……乖乖就范……啊啊,继续,快点,干姐姐啊。」「哦,是干姐姐,还是干姐姐,婉柔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呢,哈哈!」小枫这个坏蛋这个时候依然不忘记戏谑一下,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他颠沛流离的一切苦楚都化为乌有。

厚重强壮的身躯,恣肆狂放的肉棒,我一次又一次的被小枫从爱欲的顶峰抛向下一个顶峰,多年的思念,多年的爱恋。

整个的都发泄在我的身体上和身体里,这一夜,我体会到了夫君和所有嫖客都无法给我提供的东西。

那种充实和满足,那种直接的无法言传的火辣辣的渴望,整个的将我彻底包围。

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我从迷梦中醒来,身上覆盖着被单,我还是赤裸着,身体上还残留着昨夜激情留下的余红,正当我偷偷回味嘴角漾出笑意的时候,手边突然发现多了一支小小的风车,这是小时候我教他做过的,他最喜欢做这个来玩。

哦,这个小小风车是一封信,我忙不迭的打开,只见一行小字,姐姐勿念,牢中之事已了,弟将追随贵人,为天下苍生除害。

哦,这是什么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逐渐打听到,狱中的兵卒在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发现自己老婆的抹胸肚兜之类的内衣出现在自己身边,这种最明显不过的警告让他们都不寒而栗,没有一个人再敢轻举妄动,偷偷暗害牢中的犯人,此后不久,就是皇帝陛下除灭了首辅,江湖上传说小枫就是皇帝驾前的第一高手。

后来当我跟随辞官的夫君归乡的时候,一天晚上在一个客栈中,一条黑影腾身翻进院墙,在我的卧榻上留下了一个小小风车,我轻轻的启开风车,上面只有四个字。相忘江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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